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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幕他记得很清楚,甚至记得身侧的狗吠几声,夕阳几时染上黑色。
于是在一个孩子的心里,最后的希望,无声的破碎掉。
——这是世界上最微弱的声音,没人听见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。
如果按照时星以往的习惯,他会坐到第二节晚自习,但班主任换了,闻夏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着晚自习,不回去会被逮到。
时星把另一条腿也放下去,慢慢晃着,低头看着脚。
再坐会儿就回去。
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。
还不等时星回头,腰部传来一股力,拦腰将他往后揽,时星吓了一跳,“啊”
的叫了声,两个人都摔在地上,时星毫不犹豫低头咬住那人的手,很用力。
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属狗啊!”
时星松口,愣愣的往后看,看到了闻夏。
闻夏皱着眉头,撑着地坐起来,金框眼镜躺在地上,时星忙站到一边,看着他左手的齿印,有些尴尬,“闻老、老师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还想问你呢!
我要不是上来拿器材,你——”
闻夏站起身,他摔的那一下太疼了,屁股刚好碰到桌子尖,又摔倒地上,他拍了拍屁股后的灰,莫名恼怒:“你没事儿上顶楼坐着干吗?”
时星自觉理亏,什么都没说。
“你这小孩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?”
闻夏无力的垂下手,叹了口气,“怎么样都不能想着死啊,人活着不是让你半路就举白旗的,生命这么长,哎哟,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——你知不知道啊?”
闻夏觉得他要自杀?
时星试图给自己辩驳:“我没有想着自杀。”
“那你坐那儿干什么?”
闻夏反问,“别给我说看景,看景你非得坐在窗边,腿还那儿晃荡来晃荡去。”
时星想好的理由还未出口就被扼杀在肚子里,他噎住,无言,半晌低声开口。
“可是……”
或许是环境太过隐秘,心里的秘密瞒了太久,月光黯淡,时星嘴唇动了动,脱口而出:“可……我看不到最终的目的地。”
他自觉失言,不再开口,陈旧的古堡开了条缝隙,很快又套上重重枷锁。
闻夏愣了愣,拿起地上的眼睛,别到上衬衫上,半晌道,“有什么事儿,如果觉得家里人不能给说,同学没有相熟的,就和我说——我不会和别人说,也不会嘲笑讽刺挖苦你——只要你愿意。”
时星有些哑然的看着他,眼眶一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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